江山如画

深圳青年8月重磅推出主编访谈对话：陈宏编辑

国世平简史：湖南邵阳人。博士，现任深圳大学经济学院国际金融研究所所长。在邵阳学院、湘潭大学、武汉大学先后获学士、硕士、博士学位。1992年在武汉大学破格为教授，２００１年１月评为辽宁大学博士生导师，2003年评为博士后导师。研究方向为国际金融、港澳经济、中国经济改革与发展。出版学术著作２０余部，发表学术论文多篇，长期兼任香港《信报》、《每周财经动向》、新加坡《企业家》的专栏作家。１９９３年被收入《剑桥名人录》。

十年前，在所有人都为香港回归一片叫好的时候，他却像个孤胆英雄，预言香港没有产业支撑必然会发生金融危机，不幸言中；2006年中国房地产业一路高歌猛进，他却大闹拐点论；今年，当所有人认为房价降温渐稳时他又一次发出“盛世危言”，认为中国房地产业今年只是秋天，明年才是冬天，后年是隆冬；他还警告：奥运会时再持有股票，你死定了！
作为学者，他认为中国大学教育比较失败；他喜欢有狂妄精神的学生，不喜欢木讷只会死读书的；他自称是“工作动物”，手机三到五分钟就有一个电话进来，每天有上百个未接电话。
作为男人，他个子不高样子不帅，却有一大堆粉丝；老婆比他年轻20岁，两人却还经常打情骂俏。
作为父亲，他自认对孩子是一种超越式的爱，会让女儿学用避孕套。
作为儿子，他有一个不平凡的干部家庭，他的一句话让铁一般坚强的父亲在临终前泪流满面。
这个人，就是国世平。
现在，让我们听听，学术、工作、爱情、家庭，生活在这个喜欢改变的狂人命里，有多少次无常的改变，——就在他的家里。

狂人狂语——我警告大家，奥运会时再持有股票，你死定了！
陈宏：北大著名学者徐滇庆，在不平常的情况下说了非常绝对的话，如今在媒体上向全体深圳市民道歉，弄得自己灰溜溜的。有人担心你会成为下一个徐滇庆。
国世平：如果中国的经济学家因此不敢对社会现象进行观察，那是徐滇庆和中国的悲哀。学者不能豪赌，这么严肃的问题，重一点讲，是哗众取宠、炒作；轻一点讲，是讲话太情绪化。人家批评你很正常，对房价的预测，我相信基于理论的分析。我在经济预测方面，重大的预测从来没有失败过，没有一个失误。
陈宏：你有哪些重大的预测？
国世平：96年12月，香港房价逐渐上升，97要回归，我发表了一篇文章，称97年香港的经济会出现拐点，房价会大幅度下降，要跌35%左右。当时香港的房子均价是4万多块一平米，很高。我把文章发表出来之后，整个香港一边倒的骂我。我是从经济学讲，这不是回归的问题。我举例说房价要不要跌最重要的指标是房地产中介商是否到街上做广告。香港97年3月有此有现象，我说马上要跌，这是标志性的指标，结果完全和我预测的一样。
陈宏：你怎么看现在中国的房地产？
国世平：不要以为房地产今年就回暖，我劝你们抓紧卖，今年是房地产的秋天，明年是房地产的冬天，后年是房地产的隆冬，一直到2010年有世博会，才会有所好转。现在不卖的话，到时候必须把你带血的筹码交出来，很多人说国教授句句带血，但我这是经济学的分析。
陈宏：你这个“隆冬论”最早是在什么时候讲的？
国世平：06年10月，07年我一直讲。但深圳房地产节节高升，包括我带的博士都紧张了，怕万一房价不跌，我怎么收场？我说你为什么对老师这么没信心？！07年10月份是一个拐点，11月份一定会出现变化。香港我讲跌35%，最后跌到65%，今天香港的房价才是97年的80%。
陈宏：请您评点一下两个人物，一个是邹涛，另外一个是牛刀。
国世平：邹涛是不按照市场的规则来运行，是情绪化的人物，他是我们湖南老乡，完全不按照市场规则的情绪化。我对牛刀的评价是非常职业化的房地产评论商，但是理论的根基比较肤浅，他押宝押对了就赢了，押宝押错了就输了。
陈宏：你对股市有什么看法？
国世平：对股市我也有很多经典的言论。我说06年股票要“反变”，不要变动；07年要“反恐”，不要恐惧，根本不要怕；08年要“反贪”，见好就收。我每次都预测准确，但是自己操作不是很好，赚是赚了，很多又吐了出来，还是贪。
我有一个内部讲话，十七大开幕之日就是你卖股票之时。胡立阳在华商对话高峰论坛上，经常马后炮。当时我不好说他，他说2008年中国有一个大的行情，非常大的行情，这个行情令你吃惊，这么乐观，和我意见不一样。我警告大家，奥运会时再持有股票，你死定了！我不是乱分析的。
陈宏：你在福田图书馆大家讲坛上讲，你自己在炒股，后面有一个博士生、研究生团队，你们怎么选股？
国世平：我带了很多硕士、博士，差不多有20多人，有很大的研究团队在帮你选股票，这是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团队。确定牛市的时候，就叫他们研究深沪1500个股票，找出最具有投资价格的选100个，交给我看，我说OK，再从100个里面选50个，他们说这100个已经很好了，我说肯定还有最好的，他们就霹雳啪啦选了50多个给我。我就说再从50个中间选25个，他们说这50个都很好，差不多了，我说肯定还有好的。他们就又选了25个，我说选10个，他们说25个已经最好了根本没有差别，我说肯定还有好的，一定要选出里面最好的几个。他们又选了10个，10个的时候他们说国老师不能再选了，我说再选5个，后来选了5个，他们说不能选了，我说再给我选两3个。我们选的第一个是焦作万方；第二个是雅戈尔，雅戈尔从6块多钱涨到38块钱；第三个是北大荒。当时他们说我保守不说，我不是保守，因为别人很信你，我说我买了很多股票，万一这个股票失败，那我对不起投资者，所以我不愿意告诉。徐滇庆最重要的错误，他来打赌，这就很危险。
陈宏：战略上，你非常狂妄大胆的做预测，但建议上非常谨慎。
国世平：我觉得巴菲特的话是至理名言：主要是安全。
陈宏：你每每在比较重要的场合和关键的时间扮演盛世危言的角色，你怎么看？
国世平：作为学者，应该在鼎盛的时候把危机说出来，对我们的领导者、市民都是一个提醒。往往在经济到顶峰的时候危机就会出现，我比别人看得准一些。

深圳大学——只是有几年很糟糕
陈宏：说说你眼中的深圳大学（下文简称深大）？
国世平：我觉得从95年到现在，深大有一个很重要的提升，在全国引进教授、博士，改变了原来师资薄弱的局面。实际上现在深大已经达到重点院校水平，但没上重点，和有关部门有很大关系。
深圳需要的既不是蓝领，也不是白领，而是灰领，唯一的本科学校只有深大。这对深大的发展非常不利，因为如果是重点，深圳很多学生就读不上大学，这限制了深大的发展速度。实际上深大是第一所没有到教育部规定的期限就拿到了硕士、没有到规定的期限就拿到了博士学位的高校，实现了跳跃式发展。我觉得我们国家改革最后一块没有改彻底，或者说根本还没有改革的就是教育。
陈宏：外界认为，深大的师资力量非常强，博士生非常多，名校毕业；政府拨款，财政非常充足，但深大在全国的影响力却比较低。
国世平：不能这么讲，深大有它的诱惑。深大的成果报出去，在全国都有影响。但有一个问题，外界说老师都赚钱去了，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不应该这样理解。深圳大学的整个项目是处于固定的定位，比如国家基金、教育部基金，拿起来都比较困难。我第一次感觉这样的问题，我原来从武汉大学拿到教育部的基金没有问题，每次都拿得到，国家基金也拿得到。
深大有几年确实很糟糕，大概是89年到95年，这段时间是深大的停滞期，刚刚建设的大学，停滞6年时间，这对深大的定性非常难以改观。
深大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招生生源，本科生有50%以上是在深圳本地招的。这有一个钟摆效应，成绩好的多，成绩差的就会向好的摆动；成绩差的多，成绩好的也会向差的摆。深大就是钟摆效应，内地的招15%、20%，在我们湖南的招生分数线非常高，有一段和湖南大学一样，很优秀，深圳以外的广东省是招50%。不过现在深大有很好的学习风气，所以我觉得要有一个外部认知的过程。
而且大学的发展有一个积淀的问题，特别是学术界的人才积淀，很多国外大学都是几百年的老店发展起来，这里有历史的原因。深大可以走出一条非常规的路来，现在开始已经显示，比如大量留学生进来。
陈宏：深大为什么成为不了香港的科技大学？
国世平：这是教育部的限制，一个排名就是你有多少博士，深圳大学的这项指标就被砍掉。比如深圳大学的评估很高，就一个评委给了99分，别的评委全部给满分。评委感到非常震惊，你的教学设备这么好，全国最好；师资这么强，成果不少，跟他们想象的深大完全不同。事实上很多人到深大来，对深大的看法就会改变。
陈宏：对未来的南方科技大学你怎么看？
国世平：我是不看好的，这个想法很大胆，实施很困难。比如博士学位，现在中国拿硕士博士没有经过教育部批准根本拿不到，南方科技大学教育部根本不可能理睬它，这样就很难在国内消化和吸收。就像当时我们办大学城拼得很高，我说大不了就是教育码头。上头非常恼火，说不要给这么多钱，但要把大学城关掉，没有哪个领导敢去关教育。这个震动非常大，缩减教育经费是天大的错误，政府不重视教育还重视什么？有关部门多次为这个事情很苦恼，南方科技大学发展起来还任重道远。
生活在深圳——今天的幻想就是明天的现实。
陈宏：你在深圳十多年了，在这里最激动的是什么？
国世平：最激动的是见证香港的回归，在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对香港有贡献，具体的事是国家重大机密不能讲。但这个事情一解决，国家某领导人非常高兴，三句话：幕后英雄、国家专家、奖励100万。他说：国世平是才子，能够作出很多贡献。我连续三次获得政府一等功，两次二等功。
陈宏：最恼怒的是什么？
国世平：很多事情不人性，要拆掉贫民窟，弄得一些人流离失所。当时有人是怎么说的？我的枪是有子弹的，不要撞到我的枪口上，干部谁敢说话？该拆就拆。但没道理这么做，作为政府一定要人性化，纽约、东京、香港都可以有贫民窟，深圳为什么没有？打工人群会怎么看？他说这个影响很大，我就直接批评，媒体把外来打工人群看成罪恶的群体，他们是最有贡献的，把最好的年华都献给了深圳，我为此很愤怒。
陈宏：当时从深圳的体改委，到副处，最后去做学者，这个转变是为什么？
国世平：人生最可贵的是自由，自由的最高境界就是言论和思想的自由，做官达不到。
陈宏：作为一个学者，深大给你这个空间吗？
国世平：对教授不要犯什么错误，如果犯了什么错误，媒体会报道教授在流血，教授在哭泣，教授在流泪，那你完蛋了，社会就会对你进行谴责，所以你才可以讲。但言论自由是相对的，有的话不能说，至少在中国的国情下，你还不能够充分的享受到言论自由。一年的官场生涯使我感觉特别难。
陈宏：你喜欢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
国世平：我喜欢交往比较豪气、有些狂妄、自信的人。我喜欢牛气冲天的学生，但要有底气，不能乱来。有一个学生读研究生，还没考进来，就很牛气，说用三年的时间超过我。士兵都还没当成，就想当将军了。我也不是傻瓜，做得很牛。但我希望学生一定要超过老师，如果学生不能超过老师是教育的失败，证明我教育的失败。我的至理名言是今天的幻想就是明天的现实。
陈宏：听说你乒乓球打得很好？
国世平：原来我打乒乓球不会让任何人，有一次和曹绍业打球改变了我的看法。他是军人，当时一边一个警卫员在边上，给他擦汗、递毛巾。曹绍业和我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最后我连赢了八场，他说再打、继续打。那个副司令趁他走开就说：你有完没完？你赢了曹政委八次了，太过分了。我觉得也有道理，打球就是高兴嘛！曹先生这个人很有个性，如果你老是让多了，他就看不起你，不和你打，所以我就这个星期让他赢，下个星期我再赢回来。
原来章必功校长是深大乒乓球单打冠军，我来了之后就抢走了这个冠军。每次和章校长打单打，我都赢他，他就觉很恼火。我说你年龄比我更大，你退步，我也退步，但你比我退步得更快。和曹绍业打完之后，我就学会打领导艺术球。有一次校办的主任说你让他一次。第一局赢了，第二局已经胜利在望，突然想想要让一下。第三局开始没有认真打，等我准备认真打的时候打不过了。他赢了，非常的高兴，说这是最开心的一次。见人就说：我赢了国世平你知不知道！他保持了一种童心，这是性情中人。
再后来我就不打比赛了，你打了几届冠军，如果不小心打了个第三名，人家说这个人是深大的第三名，现在这样我永远是第一名。
陈宏：当时在武大的时候连续几年冠军？
国世平：四年，我是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冠军、香港大学冠军、武汉大学冠军，基本上没有敌手。


超越式的爱——要让女儿学会用安全套
陈宏：你的爱情信怎么写法？
国世平：比如说伤心，我会说，我真的发现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不会是我悲伤，心都碎了。我说我的个子矮是天生注定，没有办法改变，但是凭我的能力，我可以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你。很多女生都觉得很有哲理，说我写的信像甘泉一样，能够受到启发。
陈宏：您对女人的选择是怎样的？
国世平：我不喜欢不爱讲话的，那样没有交流。第二个我不喜欢心胸特别狭窄的，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因为很难相处。第三不喜欢没有自己圈子、事业的女人。我信奉事业、爱情、友谊缺一不可，如果这个女的100%投入爱情，过分的注意你我不喜欢。我喜欢你但不怕你，你也不要怕我，保持平等的关系，该争就争，该吵就吵。你想一下，太太在你面前唯唯诺诺，是什么滋味？
陈宏：你对婚姻怎么看呢？
国世平：我信奉罗曼罗兰的话，一个女人如果没有朋友，我就觉得很害怕。你把100%给我，我最起码给你40%，两个人走到一起还不把心理话讲出来就是骗子。
陈宏：你现在的妻子喜欢你哪些方面？
国世平：可能是全方位的，她比我小整整20岁。
陈宏：你们怎么认识的？
国世平：认识在深大，她对我完全崇拜。
陈宏：可能你太太以前非常崇拜你，现在生活在一起，有没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国世平：有也不会说出来，我这个人太狂，她就拿很多东西打击我。每天早上一起来就对我批评，这里不对，那里不对。
陈宏：主要批评哪些方面？
国世平：生活的方面。比如东西乱放，比如指导邻居买股票。每天如此，成了固定的模式，我很恼火。
陈宏：你在家里不牛？
国世平：在家里我老婆最牛。
陈宏：你当初选择你太太是因为什么？
国世平：她跟我的观念完全一致，她性格比较外向，这是她的特点，第二，她对我最大的震撼是喜欢读书，有上进心。第三，她能够和人交往，有自己的事业，是我喜欢的类型。
陈宏：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的爱情生活。
国世平：这个隐私就不要讲了。
陈宏：你们两个在生活中有分歧的时候谁让步？比如对孩子的教育等等？
国世平：我们家里教育孩子很有意思，基本上是分工的，老婆和岳父教基础知识和文化。孩子很聪明，像个小神童，已经认识很多英文。我专门讲故事，因为我讲故事讲得很生动，包括我哥哥姐姐的小孩从小就爱听。我跟他们讲，打雷是什么？那是老天爷愤怒的吼声，刮风是老天爷扇风，下雨是老天爷哭了。我孩子悟性非常好，说天晴就是老天爷开怀的笑了。我不看什么故事书，有永远讲不完的故事。我岳母教他打人骂人，怕孩子受欺负。
陈宏：你陪家人的时间多不多？
国世平：很少，我女儿打电话过来，说在街上我还能认识你吗？但是我们感情很好，我说爸爸平时没有时间，但是在你最需要爸爸的时候，爸爸一定会站在你身边！有一次我女儿说爸爸我眼镜摔坏了，今天不能上课了，我开着会呢，马上停止，到学校把她带回来。我女儿觉得能够和我吃上一顿饭是最高的享受。
陈宏：你怎么教育孩子？
国世平：我一直讲，男人的爱和女人的爱不一样，女人是不要冷着、不要受伤、要吃饱饭，男人是要让孩子多锻炼。很多人都接孩子放学，我从来不接，我说你为什么不能坐公共汽车？这就是锻炼。
我希望女儿不要受伤，我和前妻讲，她现在上大学，肯定要谈恋爱，要让她学会用安全套，不要让她受伤。现在很多大学生都流产，我不希望她这么做。如果感情来了，挡不住的话，要保护自己。男人往往更多是超越动物的爱。
富不过三代，我爸爸这一代很辉煌，我很辉煌，但下一代能不能很辉煌？我一直给女儿灌输危机意识。第一年上大学她一个月用3000块钱。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做？她说我为什么不能比别人生活得更好？我说你生活得好要看你赚多少？我和她别的不吵架，唯独在经济方面吵架。但女孩子身上还是要有钱，没钱很危险。她旅游，我就要她把所有的报价说清楚，不能坐飞机，我们教授才能坐飞机，她只能坐火车。到桂林，我给她的标准就是30块一个床位。她要看《印象刘三姐》，我是评委，但我不让她和我一起去，我不能让他有一种优越感。
我和女儿说，你不要指望老爸给你很多钱，但我一定会给你很多的教育，这个是植根在你身上的赚钱能力，别人永远拿不走。即便你婚姻失败，也不会输得精光，还有自我，还能守住自己的阵地，否则破罐子破摔。

国太太访谈——我做家里的男人
陈宏：国教授说你是他的粉丝，当时非常崇拜他，现在住在一起有没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国太太：随着自己的成熟，生活在一起更加密切，发现他不是那么完美，但还是挺优秀。
陈宏：他对房市的判断和股市的判断准不准确？
国太太：他的判断确实很准确，但具体操作上我和他争论过不知道多少次，我说明明让你卖为什么不卖？干脆把大权转移给我算了。
陈宏：他为什么不卖？
国太太：这是人的问题，尽管看得很准，但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陈宏：他的缺点有哪些？
国太太：就是太自信了，总是不回家，好像不是这个家的人一样。
陈宏：家里怎么分工？
国太太，我做家里的男人。
陈宏：他的女粉丝是不是特别多？
国太太：除了不讨老婆欢喜，在外面都讨别人欢喜。任何人都很崇拜他。
陈宏：外面这么多女人崇拜他，你有没有恐惧感？或者嫉妒？
国太太：我觉得很高兴，因为毕竟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陈宏：但他非常的崇尚自由。
国世平：我补充一点，我还是顾家的，我在深圳大学赚工资100%给老婆，自己一分钱不拿。我这个人是赚钱的动物，很少开支，没有哪个吃饭让我请客，衣服都是别人买给我。我基本上是零开支，但在家里我是比较贫困的。我老婆学的是非常规经济学，只有收入，没有支出，我们家最富有的还是她。
国太太：100%的比例只是收入的一小部分。
国世平：我也要有一些投资的。
陈宏：你投资这一块她知道吗？
国世平：不能告诉他，她卖掉怎么办？你要知道养家的重任，我们家一个月的开支两万块左右，把这个鸡杀了就没有蛋了，要靠鸡生蛋。
国太太，我的股票帐号都告诉他，他都知道。
国世平：如果让她知道赔了很多股票她会很伤心。我们两个炒股票帐目都分开，因为会有分歧。
陈宏：我投诉一下，他刚才说你对小孩是动物式的爱。
国世平：我说女的过多的是动物式的爱，男人更多是超越式的爱。
陈宏：你怎么看待这种动物式的爱？
国太太：没有这种动物式的爱孩子怎么生活？
陈宏：你那么忙，老婆怎么找到你？
国世平：找我很难，我一天要接很多电话，昨天是124个未接电话，你说124个未接电话你敢不敢打回去？每天都有100多个电话未接。但老婆的电话是一定要接的，除非没看到。我老婆可以不接我的电话，但我要是晚接，她会大声指责我。
国太太：他经常不接我的电话，说没听见，或者没带到身上，在上课、开会，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找他比较难找，有时候和他说话都要排队。
陈宏：接电话要排队，吃饭也要排队？
国太太：还要事先预约好长时间，不断提醒，怕他忘记。
陈宏：你说拥有这样的老公幸福不？
国太太：麻木了。
国世平：她的性格我很喜欢，有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不舒服就挂在脸上。
陈宏：有没有人给你提意见，说你家老公这么狂。
国太太：没有人对着我说他不好的，一般都说他好优秀。就算心里有，嘴里也不会说。
陈宏：说说国教授最不能让人忍受的事。
国太太：打呼噜，刚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吵死人了，呼噜怎么这么大啊？他说我每天都睡在海边，像听海涛声。他睡觉讲梦话，在梦里面不知道做什么动作，一脚就踢过来。
陈宏：有什么最难忘和最感动的事？
国太太：怀孕的时候，他进产房喂木瓜给我吃，一勺一勺的喂，说你赶快吃，一会没有力气。他不会做大餐，给我开个小灶还可以。有时晚上我故意说肚子饿，让他给我做面条。其实他做的面条一般，为了让他感觉到我还存在，就故意装做肚子很饿，然后表扬他做的好吃，鼓励他去做。
国世平：我的面条做得很好，面是面，菜是菜，水是水，油是油，用料讲究。煮的饭不干不稀，口感非常好。我的蒸菜也做得好，我们两个到国外去，从来不吃西餐，吃蒸菜。我做得最绝，一个电饭煲可以做出几个菜来，全部是我煮。（转）